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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构想与“上海实践”
时间:2022-10-08 17:56    浏览:886次

人类社会正在从工业时代进入数字时代。社会数字化转型是技术进步和生产力发展的必然,也是新生产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建构的基础。社会发展中教育的基础性、先导性、全局性作用,更加赋予教育数字化转型战略意义。当前,贯彻国家关于数字中国、教育强国战略部署,聚焦“更新教育理念,变革教育模式”,[1]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战略行动势在必行。

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战略意义

教育数字化转型不同于教育信息化。正确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必须准确理解和把握信息化、数字化、数字化转型的本质不同。

信息化,是教育教学过程在物理空间闭环完成,信息技术辅助。数字化,是建立物理空间映射而成的孪生数字空间,教育教学过程在数字空间建立逻辑闭环,调用物理空间元素实现。数字化转型,是以数据要素为基础,统筹物理空间和数字空间教育教学元素,实现育人全过程深度优化融合,基于数字空间,更新教育理念,建构教育教学新范式,建立教育新体系。

教育信息化在中国发展30多年来,不断将信息技术融入人才培养,深化教育改革,提升教育质量,促进教育均衡,造就了一大批高层次信息技术人才,培养了一代又一代具有一定信息素养与技能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奠定了网络强国的人力资源基础。但是,受限于技术发展和意识提升普及还处在过程中,教育教学仍是工业时代建立的传统学校范式,总体上看,教育信息化还基本停留在对教育内容呈现、传播、存储、检索、统计等方式的优化,主要是教育手段的信息化,是对传统教育的局部表面形式上的改善。

随着数字技术迅猛发展和日益普及,物理空间全部可数字化,教育全过程全要素可数字化标识、可计算、可存储,教育数字化转型将是围绕“更新教育理念,变革教育模式”的教育深层改变。从改善到改变,如果说教育信息化是技术推动教育发展的量变过程,教育数字化转型则是多年量变积累基础上的质变过程。

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新时代技术进步和生产力发展的必然。工业时代,资本发挥功能性与社会性统一的作用,统筹社会资源,提升社会效率,推动技术进步和生产力发展。随着数字技术发展和日益普及,数据担负起统筹社会资源、提升社会效率的责任,形成生产和消费扁平化连接。数据驱动数字社会发展的新格局正在形成。教育数字化转型是社会数字化转型的一个部分。

技术进步作用于教育,分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从宏观看,一方面,数字技术代表先进生产力,推动人类社会进入数字时代,形成以数字经济为核心的新经济基础,进而影响作为上层建筑组成部分的教育随之改变。另一方面,数字技术作为一种新媒介,将物理空间的人与物开创性地完全数据化并联结一体,建立了任意两者间相互联系和作用的可能。而在人类历史上,“一种新媒介的长处将导致一种新文明的产生”。[2]最终占据主导地位的新媒介都会引发社会变革,建构新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开创新的社会生活和社会行为方式,重塑新的教育形态。[3]

从微观层面看,教育是一种传播实践,数字技术是一种新媒介。作为新媒介的数字技术改变作为传播的教育,是发展的必然。这种改变一般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新技术直接作用于教育教学的具体传播过程,局部改善教育传播效率和效果;第二阶段,新技术优化整个教育教学流程,形成教与学的新范式,全面改变教育传播效率和效果。

总之,新时代的技术进步和生产力发展对教育数字化转型提出了要求,也提供了可能。

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新时代教育强国战略的要求。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教育为国家经济、科技、社会发展培养大量人才,厚植人力资源基础,发挥了不可或缺的基础性、战略性、先导性重要作用。但是随着发展也出现一些深层次矛盾,在传统教育理念和体系下,虽持续努力和深化改革仍难以解决,甚至因深入发力造成边际效益为负的内卷。

究其根源,这些问题和矛盾是工业时代的教育理念和教育体系无法适应数字时代发展造成的。工业时代的教育理念服务于扩大再生产及社会财富最大化。工业时代的教育体系,一方面通过筛选机制让优质资源集中在精英培养上,另一方面通过标准化、知识复制来实现大规模社会化生产协作所需要的大量同质化、功能化劳动力的生产。义务教育阶段受教育者需要统一储备全部可能用到的基础知识。

数字化转型是解决上述深层次矛盾的基础。具体而言,就是要以数字时代教育理念指导建立新时代高质量教育体系,建构新的教育教学范式,提升全体国民数字素养与技能,培育创新策源能力,促进社会公平,落实教育强国战略。

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办好人民满意教育的需要。教育是民生之基,关系到千家万户的幸福和每个人的成长。所有人都希望教育越办越好。近年来,教育综合改革实践证明,有些难题靠单纯“发力”已难以破解。例如教育质量提升的同时,家长焦虑也在提升;义务教育普及、教育底部有效托举的同时,社会阶层固化也在加剧。究其原因,除教育内部有改革改善空间外,一方面是教育外部社会矛盾综合投射所致;另一方面,根本原因还是当前沿用的工业时代的教育理念、教育体系和教育内容已经不适应数字时代发展。

人们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和日新月异的技术进步,不断对教育提出更高要求。形成于工业时代早期的传统学校教育体系已无法适应数字时代发展,具体表现在四个脱节:一是学科间脱节,学科越分越细,相互之间衔接不够;二是学段间脱节,师生主要精力聚焦中高考,不同学段间完整的知识、能力、思维训练贯通不够;三是知行间脱节,比较典型的有价 值观和品德教育;四是理论与实践(教学与应用)脱节,缺乏对综合运用各科知识解决问题能力的培养。四个脱节严重影响教育成就美好人生梦想的实现,影响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随着数字技术发展,数据驱动因材施教,为更高质量的教育公平提供可能。传统教育公平主要是指教育机会的公平。让每个学生享有同样高质量受教育机会,是典型工业时代教育理念下的教育公平。但是,每个学生“适合学什么”“适合学到什么深度”“适合什么学习方式”各不相同。最适合的教育才是真正高质量的教育,同等的教育机会未必是最适合的教育。运用数字技术,发掘学生潜质,让适合学数学的学生对数学更感兴趣,更深入学习数学,安排更高水平教师辅导;对适合学艺术的学生,降低数学学习深度,节约时间和资源请更高水平艺术教师辅导。在享有均等选择机会基础上,为每个学生人生出彩提供适合其本人的教育,并指导其实现,是数字技术独有优势能力的展现,也是教育数字化转型下更高质量教育公平的核心要义。

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战略构想

教育数字化转型,不能简单理解为对传统教育的改善,不是微观局部技术应用的迭代升级,而是围绕理念更新和模式变革的系统性改变。应该强调,尽管是系统性甚至革命性改变,教育促进人的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宗旨不会变,教育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根本任务不会变,按教育规律办事,依人才成长规律育人,必须坚持。

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战略构想主要包括:

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教育的根本任务是立德树人。全面提升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数字素养与技能,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根本目标。

数字素养与技能是数字社会公民学习工作生活应具备的数字获取、制作、使用、评价、交互、分享、创新、安全保障、伦理道德等一系列素质与能力的集合。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是建设网络强国、数字中国的一项基础性、战略性、先导性工作。[4]培养具有数字意识、数字化逻辑思维、终身学习能力和社会共同体责任感的数字公民,激发全民建设网络强国和数字中国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提升全民数字化适应力、胜任力、创造力,是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和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动力源泉。

提升广大学生数字素养与技能教育水平,一是加强顶层设计。围绕系统化培育数字意识、数字化逻辑思维,在国民教育体系内将相关内容全面融入各个学科。同时,建立大中小幼一体化课程体系,设立必修课程,编写专门教材,打造实习实训基地,开展相关课外活动,创新跨学科数字人才培养机制,鼓励学生运用数字技术创新创业。二是不断优化学生数字素养与技能发展环境。提升教师运用数字技术改进教育教学的意识和能力。全面推进数字孪生学校建设。不断丰富全社会数字资源供给。三是完善数字技能职业教育培训体系。建设数字技能认证体系与终身教育服务平台。四是强化数字道德伦理规范。引导科学合理使用数字产品和服务,深化网络诚信建设,培育数字获取、制作、使用、交互、分享、创新等过程中的道德伦理意识,形成良好行为规范。

创建高质量个性化终身学习体系。一个适应新时代发展需要的高质量教育体系,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具体呈现。创建的基本遵循是:办好人民满意教育,让每个孩子享有人生出彩的机会。核心是“以人为本”,关键在“因材施教”,动力源于学习者兴趣,数据驱动大规模因材施教成为新的教育核心范式。为每个人提供最适合的教育,不仅成为可能,而且成为首要指向。

——聚焦人的全面健康快乐成长,设计更具弹性的个性化学制。根据人的成长规律和认知规律,在学生身心成长过程中,基于实践和基于教材的认知过程应该交错,身心健康强壮应该并重,德智体美劳“五育”应该知行合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探索面向个人生涯设计的弹性学制。如通过以天、周、月甚至年为单位,个性化统筹系统安排时间。幼童期围绕身体发育,建立对生命空间更加系统的感性认知;儿童期在阳光下,建立对自然空间更加系统的感性认知;少年期在社会实践中,建立对社会空间更加系统的感性认知。在建立系统化感性认知基础上,根据个人成长和社会发展需要,有针对性地深化理性认知,将工业社会学校教育体系最终升级为个性化终身学习体系。

——建构大规模个性化自主探究学习范式。学校可能不会消失,模式将会改变。跨年级、跨班级、跨学科、跨时空的学习共同体取代传统班级成为常态化的基本教学单位。基于数字空间,根据教或学的需要,特定学习共同体可以随时建立、随时解散。充分满足学习社会性与个性化结合的要求。通过更适合的学习生态,为每个学生提供更加适合的教育。通过为每个学生提供适合的教育,实现更高质量的基本公共教育服务均衡。

——以学习者为中心。不再像工业社会教育工厂那样以教师为中心。在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新体系中,通过数字技术,教师帮助学习者发掘个人潜质,激发学习兴趣,指导、督促学习者在最具天资、最感兴趣的领域,用最科学、最有效的方式自主学习,争取成就个人在社会中的最大价值。需要强调的是,在现有人工智能科学和脑科学获得革命性突破前,尽管教师不再是教学过程的主体和中心,但是仍然起着无法替代的主导作用,数字技术还难以替代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的智慧。简而言之,人工智能无法取代教师,但可以赋能教师。

——将工业社会备用式知识学习升级为学习者能力建构。目前,基础教育内容组成还是沿用工业时代建立之初的方式,即让所有学生共同学习储备可能用到的几乎全部基础知识。知识爆炸时代,新知识大约每两年翻一番,教育教学压力越来越大,改革腾挪空间越来越小,解决教育内容的质量与容量间矛盾越来越迫切。

随着数字技术深入广泛应用,可即用即查(学)的知识将逐渐从教育内容中被剥离。数字意识、计算思维、数据治理和综合创新能力构成新的教育内容主体。新媒介技术建立新的教育传播符号及组合,进而建构新的教育内容。数字技术发展引发知识的聚变现象和裂变现象,进一步推动教育内容革命性重塑。需要注意的是,教育内容的冗余和碎片化会带来新的隐忧。

深入推进教育教学变革。教学是教育的核心。教学变革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数据驱动大规模因材施教是教育教学变革的核心。教育数字化转型下的教育教学变革,通过数据链接物理空间和孪生数字空间,基于数字空间建立逻辑闭环,建构教育教学新范式。具体主要包括:

——数据驱动大规模因材施教。首先是基于数据开展有针对性的教研教学。以伴随式、无感知、守伦理、保安全方式,采集教育教学的内容数据、行为生理数据、环境数据。通过深入挖掘分析数据,提升课前教研、课堂教学、课后作业的针对性和科学性。其次是注重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就像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教师无论如何都教不好一个对所学内容不感兴趣的学生。数据可以帮助教师,从发现学生固有兴趣出发,激发学生对所学知识的兴趣。事实证明,效果明显。最后是注重发掘学生潜质。通过数据,针对学生的天资优势,为每个学生提供适合的教育,助其走上更具潜力的发展路径。

——数据驱动的全过程全要素评价。传统教育评价主要采用考试方式,以样本代表全部,以某一时点代表常态,从某一时刻局部定量分析,推出常态整体定性结果,不可避免地存在一定误差。大量异化考试的针对性方法积弊日深,成为影响教育健康发展的一大难题。

根本解决上述问题,需要实现全过程全要素评价。完整的数据和有效的模型是必要条件。通过教育数字化转型,加强教育评价数据治理。建立学生成长、教师发展数字画像。基于大数据,优化评价模型,重构教育评价机制。改进结果评价,强化过程评价,探索增值评价。

——数字技术驱动教育教学场景创新。发展基于人工智能的探究式、个性化教学,基于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等技术的沉浸式、体验式教学,基于新一代通信技术的远端多点协作式教学,基于区块链技术的优质资源分享机制,基于元宇宙技术的游戏化学习范式,基于低代码轻应用的用户参与建构的教育教学新生态,基于人技协同赋能教师。学前教育聚焦健康饮食、科学作息、积极沟通的游戏化应用;基础教育聚焦丰富认知、激发兴趣、养成良习的生态型应用;职业教育聚焦基于真实职场环境与完整工作流程的虚拟仿真实训平台;高等教育一方面聚焦提升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效率的数字化应用,另一方面聚焦深化数字化转型的前沿科技理论和应用研究,以及高层次数字人才培养。

系统建设教育数字资源。教育数字资源比普通教育资源的内涵和外延丰富。包括教材、教案、教辅、习题、教学(课上与课下)实录等,也包括数字化的工具、平台、应用等。广义上,包括数字化教育体系下一切服务学生学习的人员、软件、硬件和环境等。形式上,包括图形、文字、语音、视频,也包括基于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数字化技术呈现形式。本质上,教育数字资源具有明显优于传统教育资源的特征。

——基于系统化的知识点逻辑关系网络建立知识图谱。传统教育内容一般由越分越细、相对独立的一个个知识点无序集合组成。知识点在教材中被人为设定了学习顺序,只能是线性的,难以全面准确体现知识点间逻辑关系。实际上,知识点间存在着至少是网状立体结构的复杂逻辑关系。教育数字资源可以完整地体现这种复杂逻辑关系。从认知原点出发,学习每个知识点都有若干需要预先掌握的基础知识点,可以称之为前序知识点。前序知识点又可以简单分为:必须提前掌握的必学前序知识点和辅学前序知识点。每个知识点同时是前序知识点的后序知识点。所有知识点依照逻辑关系组成一个系统化关系网络,称之为知识图谱。知识图谱是数字化教育体系下以学生发展为中心的自主学习的基础。其跨学科属性从根本上纠正了传统学科过度细分带来的教育的异化。据此特征,传统教育资源的电子化并不是真正的教育数字资源。

——以超现实呈现方式,赋能资源,提升教学效果。传统教育内容呈现形式主要是描述,编码解码主体方式是文字和语言,辅之以图表和视频。增强现实(AR)技术,让学生直接看、听、感受到原本能力不及的真实样态和本质。如豌豆种子在土壤中发芽过程,时间跨度21天,空间局限在无法观测的土壤中。但是通过特殊设备摄录,在一两分钟内快速播放,学生可以非常清晰直观地看到其真实完整过程。类似地,虚拟现实(VR)技术通过数字技术模拟真实场景,学生可以非常清晰直观地了解到:人体内血液流动工作情况,天体间相对运动轨迹与规律,各种金属放入王水中反应的过程与原理,等等。总之,教育内容经过数字技术加工,让学习者更准确感知本来样态,更容易把握到真实本原。

——数字化教育内容还是学习者建立学习共同体的平台节点。教学过程中,与特定教育内容建立关系的学习者形成动态的学习共同体。这种现象将学习者的特性不断附着在相应教育内容上,赋予其活力和成长性。

——优质资源和应用共享,可有力促进高质量的校际均衡和区域均衡。数字化内容分享和应用系统复用的边际成本极低,迁移与使用对技术和设备的要求相对也不高,利于优质内容资源大规模覆盖薄弱校,利于成熟好用的应用系统广泛复用到空白校,对于抬高底部、促进高质量教育均衡效果明显。2020年疫情下上海大规模在线教育中还发现,优质教育资源共享在促进薄弱校教师教学水平和激发强校教师活力方面同样效果明显。但是需要清醒认识到,优质资源和应用的共享,并不能解决教育发展到工业时代与数字时代交汇期面临的矛盾和深层次问题。

整体推进教育管理与服务业务流程再造。与传统业务流程优化不同,教育数字化转型下教育管理与服务的业务流程再造,首先需要全面梳理物理空间传统业务流程,然后抽象建立业务的完整数据流程,运用智能技术,统筹数据的处理、流转、存储,以数据治理简化业务流程,最终在数字空间建立新的业务逻辑闭环,调用必要物理元素,完成业务流程再造。

以在上海申领中小学教师资格证为例。2019年前,申领者需要提供10份材料,至少跑7个地方,与11个部门打交道,两次到现场。数字化流程再造后,经过数据治理,目前全部材料在线调档,自动化比对处理,申领者只需要到一个地方体检,其他流程不必到现场即可完成。业务人员工作效率和工作质量大大提升,业务流程减少了15个工作日。

发挥数据要素资源作用,实现部门联动、数据互通、应用集成、资源协同,以数字化提升教育政务服务和学校管理能级,促进管理的精细化、服务的精准化、决策的科学化,不仅可以提升效率,更可以提升质量。

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探索

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项创新、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关系民族复兴大业,涉及千家万户,实施难度大、风险高,理应先立后破,谋定而动。一是需要统一认识和明确目标。二是应围绕育人为本,强化顶层设计,加强行业、区域统筹规划。从上到下规划,从下到上建设。以学校为最小单位推进实施。三是坚持系统推进,整体规划,分步实施,试点探索,示范引领。四是坚持多元协同。充分调动政产学研社各方力量,协同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理论研究、技术攻关、实践创新、社会协同。五是坚持安全稳妥。围绕数据、技术、系统、网络等方面安全,加快构建与教育数字化转型相适应的安全生态。虽势在必行、迫在眉睫,但要认识到,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一个过程,任重道艰。必须把握好几个关键点。

以“数据治理”作为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教育数字化转型,从物理空间到数字空间都离不开数据。数据是数字空间的基本构成,也是物理空间的重要资源,更是联结二者的纽带。以数据为核心要素,以数据治理为核心工作,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

——数据是连接一切的核心。互联网将计算设备连接在一起,物联网将物理空间各种元素连接进来,移动网络将人连接进来,最终自然空间、社会空间、生命空间连接一体,投射形成数字空间。所有这些连接都是通过数据。

信息化过程中形成一些应用的孤岛、系统的孤岛、数据的孤岛,根源主要在于数据没有联通。如果将所有孤岛的数据汇聚成一个湖,孤岛也就连接一体了。这样才能形成一体化数字空间。一体化是数字空间的本质特征。

上海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在大量信息化建设和数字化建设基础上规划的。《上海市教育数字化转型实施方案(2021—2023)》要求:原则上,所有系统和平台的数据,源自学生、教师、教育机构三个核心数据库,加工处理后最终返回三个原来数据库,一数一源。通过数据一致性,实现应用一体化。

——数据是唯一最终能沉淀下来的财富。无论是信息化过程还是数字化转型,随着科技迅猛发展,无论多么先进和高成本的硬件和软件最终都会如浮云飘过般被迭代升级,只有数据历久弥新,最终沉淀成为宝贵财富,并且随着挖掘、加工、计算、应用能力提升,不断焕发新的价值。未经有效索引和存储的数据,不能保证未来可被开发,甚至可能沦为“垃圾”。可见,无论当下还是未来,数据治理是实现数据价值的前提条件。

——统一数据标准、统一管理是数据治理的基础。通过数据将数字空间连接一体,首先要统一数据标准,统一数据管理。这是数据治理的基础,也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础。统一数据标准,统一数据管理,是政府应担负的责任。

上海教育数字化转型特别强调标准规范引领。为此,成立“上海教育数字化转型标准委员会”,由政府、行业、企业和一线专家组成,负责制定一系列数字化建设标准。已印发覆盖全部学段的学校信息化(数字化)建设标准或指南,已初步建立教育数据规范体系,发布《上海教育数据管理办法(试行)》《上海教育管理基础信息分类与代码(试行)》《上海教育数据质量管理规范(试行)》《上海教育数据安全管理规范(试行)》《上海教育市级数据资源管理技术平台数据集成技术规范(试行)》《上海教育市级数据资源管理技术平台数据服务管理规范(试行)》等。此外,研究制定了约30万字的上海《学校数字基座需求说明与建设标准》。

——数据治理是解决现实问题的关键。数字化转型,建立数字空间,根本指向是更有效地解决现实教育问题。

通过学习资源数据治理,运用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技术,激发学习兴趣,解决学生动力不足问题;建立基于知识点逻辑关联的全息知识图谱,推动个性化自主探究学习,解决学生学习能力不足和创新能力不强问题。

通过学习行为数据治理,以大数据驱动大规模因材施教,为每个学生提供适合的教育,实现高质量基本公共教育服务均衡,解决社会和家长焦虑问题。

通过教育管理服务数据治理,推进基于全过程全要素数据、面向学生成长的伴随式综合素质评价,推进基于大数据的教育质量监测评估,解决不科学的教育评价导向问题;抽象教育业务流程,抽取关键特征因素,运用智能算法算力,匹配典型教育场景,构建业务数据模型,基于数据自动处理,优化、升级、再造业务流程,驱动教育“放管服”改革深化,提升教育管理服务能级和效率。

——数据安全是数字化转型的基础要求。数据的非实物特性,使其更容易被无痕篡改、盗取、损毁。随着数据应用日益广泛,作用日益重要,价值日益凸显,数据安全问题越来越突出。

解决数据安全问题,运行监管保障固然重要,规划和建设更为关键。这就像一栋大楼的防盗、防震、防火、防水,如果规划不合理、建设不到位,运行中补救,无论如何都很困难。

《上海市教育数字化转型实施方案(2021—2023)》对数据安全作出规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数据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上海市数据条例》,加强教育数字化转型数据管理。教育数据所有权归教育用户和行政管理部门。教育数字化应用和服务中,无论定制开发还是购买服务或租用,相关设备厂商、应用开发商、运维运营机构都不拥有数据产权,只能根据用户授权在用户监管下使用、存储和销毁相关数据。教育用户和行政管理部门内部,严格依法依规科学设置数据收集、存储、使用、加工、传输、提供、公开等权属。

以“基座联结”作为建构教育数字空间的关键节点。教育数字化转型在省市、县区、学校层面分别如何实施?各区域各校如何一体化建设和应用?《上海市教育数字化转型实施方案(2021—2023)》提出学校数字基座设计。县区数字基座和省市数字基座都是以学校数字基座(简称“基座”)联结为基础的。通过使用同款基座或接口标准一致,各县区内学校联结一体,省市内学校亦如此。一般省市、县区建立管理平台,称为省市教育数字基座和县区教育数字基座。

基座是标准化的数字学校中枢,也是现实学校与孪生数字学校的联结点,是各方协同的中枢、数据共享的中枢、优质应用广泛复用的基础、数据安全保护的屏障。如果将数字学校比作一个复杂计算机系统,基座相当于该系统功能全面的操作系统+。承担物联设备统一接入管理、机构人员统一认证管理、数据融通一数一源管理、各类应用统筹衔接管理、机构人员及功能模块通信管理等功能。

原则上数据独立存储在基座和各应用之外,在学校和师生授权与监管下使用。全市采用统一标准的学校数字基座,各项教育教学应用可在不同学校复用,也可在不同企业基座产品间通用。建设运维方面,采用“政府定标准,企业做产品、保运维,学校买服务”方式。

按照上海《学校数字基座需求说明与建设标准》,基座包含五个中心。一是数据中心。所有数据独立存储在基座和应用之外。通过基座,在学校或数据所有权人(一般是师生)授权和监管下,应用系统采集、调用、加工、使用、返还必要数据。二是组织中心。负责设立所有数字化的人员、群组、机构等,授予相应身份及权限,进行日常认证和管理。三是物联中心。所有硬件设备统一连入基座,统一管理,共享调用。四是应用中心。所有系统应用以插件方式,通过标准接口连入基座,调用必要的数据、设备和认证服务,实现各自功能。五是消息中心。通过基座,实现所有人员、组织和设备间的信息互动。此外,将数字学校的数据、功能汇于一屏,以驾驶舱形式建立基座管理平台,在物联、数联、智联基础上,实现数据通、用户通、设备通、应用通、消息通(一屏五通)。

以“生态培育”作为教育数字化持续发展的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必须充分调动政产学研社各方力量,通过生态培育,奠定基础,注入动力,激发活力,形成持续发展的基础。包括但不限于:探索建立5G技术为代表的网络基础设施新环境、个性化终身学习新体系、数字基座为关键节点的应用新平台、数据驱动因材施教的教学新模式、全过程全要素的人才新评价。

政府负责目标、制度、标准制定,基础设施建设。教育数字化转型是3亿多师生的集体行动,不仅要明确战略目标,而且要明确阶段性、领域性、地域性目标,建立统一协调的组织制度,制定统一科学的技术标准。这样才能把握方向大致正确,防止混乱和偏差,降低改革成本;才能形成合力,把海量用户转化为发展优势;才能形成一体化建设和发展。教育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应当积极融入国家新基建工程,推动电信运营商建立数字校园基础设施整体解决方案,目前重点深化教育逻辑专网建设、云网融合及IPv6和5G应用。

企业负责开发数字基座、基础应用,提供相应运维运营服务。学校负责资源建设、应用统筹、用户管理。科研部门负责教育数字化转型理论研究、技术攻关、方法迭代创新。

《上海市教育数字化转型实施方案(2021—2023)》要求,提供数字基座的企业,同时提供“低代码、轻应用”的教育应用开发平台、开发工具和功能模块库。支持非专业的一线教育工作者,以搭积木方式参与教育教学应用场景开发。推动各类教育应用在数字基座上百花齐放。从而构建由应用开发者、应用市场、应用开放平台、学校数字基座、教育基础数据以及运营服务规范等组成的教育应用良好生态。

以“购买服务”作为实施的基本方式。一直以来,教育信息化建设的通常模式是定制开发。由政府投资,学校提出需求,企业开发特定功能系统。定制开发模式下,资金投入较大,效果难达预期,运维升级更难保障,而且沉淀出一些问题,困扰学校和管理者,影响建设信心和决心。首先是学校间信息化建设失衡不断加剧。由于定制开发成本较高,有限的信息化经费只能支撑少数学校。最初选择投入教学基础好的学校,之后考虑到深化建设打造示范,往往形成惯性投入,造成学校间差距加大,不利于教育均衡和公平。其次是校内信息化建设比较盲目。一方面,宏观区域科学规划多不明确,校内信息化建设缺乏整体设计和长远考虑,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碎片化、随意性建设严重;另一方面,学校与企业沟通存在专业壁垒,在定制开发中很难提交完整、规范、专业的需求报告,企业难以将学校模糊的定性需求转化为适切的产品,无法保证学校需求完整准确实现。屡屡难见实效伤了抱有良好初衷和期待的建设者和支持者的信心,影响了教育信息化的常态化和系统化应用。再次是学校信息化应用的运维运营难以保证。拿到系统开发的尾款后,定制开发团队往往转做其他业务,甚至解散。中小学校缺乏专业技术能力,无法支撑有效的运维运营,无法保障后续的完善升级需要,造成一些应用系统交付即搁置。最后是无法保证真正有实力的开发者中标。因定制产品的验收和定价不具可比性,非技术因素严重干扰招投标。最终承接建设的企业中,明显存在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

为解决上述问题,激发企业参与教育数字化建设积极性,发挥其创新和专业能力,提升信息化建设和应用实效,《上海市教育数字化转型实施方案(2021—2023)》提出:以购买服务作为教育数字化转型实施的基本方式。具体包括:

政府负责顶层设计,整体规划,制定建设目标,建立购买服务的政策制度保障。在统一标准和充分兼容基础上,上海市招标三个学校数字基座产品,各区各校择优以购买服务方式选用。通过购买服务方式,原本只够少数学校数字化建设的经费,基本可以支撑全部学校同步实施数字化转型。

发动和鼓励大企业开发基座产品,提供运维运营服务,提供轻应用开发工具与平台及运维运营服务。基座产品开发周期较长,投入较大,技术和实力要求较高,收入回款周期相对较长,一般中小企业望而却步,减少了非技术因素对基座招投标干扰,降低了不确定性风险。不超过三个基座产品备选,保障大企业开发的基座产品拥有较充足的市场容量。通过足量学校购买基座服务,大企业可以获得稳定现金流收入,建立稳定开发升级和运维运营队伍,支撑基座产品持续好用。三个大企业间形成一定竞争,为基座升级及运维运营注入了活力。

发动和鼓励中小企业开发典型应用,提供相应运维运营服务,参与支持轻应用开发。无论典型应用还是轻应用,因附着在标准化学校数字基座,方便广泛复用,可形成快速可观的市场营收。适合中小企业基于自身优势集中精力参与教育数字化应用建设。

购买服务方式下,有利于学校集中精力基于基座开展资源建设,基于基座开发轻应用,更加全面精准地开展基础数据治理和安全保障。

以“育人为本”作为校正教育数字化转型方向的标杆。人才培养是教育的第一任务。教育规律是教育数字化转型必须遵守的第一规律。离开教育规律,数字化转型可能迷失方向,甚至犯买椟还珠、舍本逐末的错误。教育信息化建设中,曾经出现热衷于新技术新设备新应用迭代和覆盖、忽视育人初衷的技术驱动的异化,也出现过热衷于智能智慧等概念炒作、将信息化停留在论坛论文的概念驱动的异化,还出现过利益驱动的异化。

教育数字化转型实施中,判断规划是否科学,方案是否可行,技术与设备是否适切,应用是否有效,根本的标准是看是否有利于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否有利于新时代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培养。

教育数字化转型,如果方向偏差,先不论资源损失和社会影响,涉及学生的损害可能是难以挽回的一生遗憾。因此,盲目实践是不适合的。

数字化推动全球化,为新时代教育发展提供了新的可能,提出了更高的社会需求。站在工业时代迈向数字时代的转型时刻,面向数字时代,更新教育理念,变革教育模式,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建设高质量个性化终身学习体系,立足为每个学习者提供最适合的教育、成就其最大的社会价值,运用数字技术发掘学习者潜质、激发学习兴趣、深化数据驱动大规模因材施教、培养综合创新能力,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目标,也是教育工作者和全社会共同的责任与追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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